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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re model information土地爺爺的壁龕深嵌於陳家里深巷牆壁上,桔子形灰塑橫批“旺堂”(估計是“旺相堂”的殘字),金橘供品寓意金銀滿屋、兒孫滿堂。此形制屬座鎮大戶人家正門口的門官。然而輝煌一時的豪門衰敗成無瓦遮頭的絕路窮巷後,祂瑟縮於破舊的神龕裏,對着門外的烏煙、斜陽與偶爾“到此留痕”的燕鵲,與剝落斑駁的油彩合拼似有實無的壯志。
陳家里清末曾因“祥有攤館”富貴興旺,里口和土地爺爺成形於一九零三年前的兩段屈曲收窄的街廊。一九七零年代末深入里內的十二號和十四號房屋仍能見諸報章。現時土地爺爺旁邊形似門樓的建築物載入一九八六年地圖時,十二號和十四號房屋也併為大宅,門樓與大宅相夾的陳家里後半段儼成私人天井。一九九二至一九九五年間,門樓拆卸,街廊回復舊觀,門官更顯清冷,寂寂死守着死胡同。
今天時來運轉,周遭地塊全在建築新樓,對面更新開門戶,直通中西藥局舊址。“旺堂”兩字似乎再次泛金了,但上世紀的老舊脂粉以厚厚堆漆塗抹,在舊壇新街裏,毗鄰新建築更難遮掩孤立街中的兀突無依,難道只有殘垣老伴,才堪相憐?門官形相是老死留皮還是歷史包袱?祂會放下身段轉生鄰里愛戴的土地壇,重新敲鑼添香還是守着門官封號,讓瞻仰孫文醫館的文人感慨憑弔?開明與堅忍的確矛盾, 況且神力虛無,人卻主動。土地“爺爺”聽似親切還是“老而不死是謂賊”?作為文化勞工的我靜待年關逼近,看看那富有的文遺官府或慈悲善信,會否給祂整飾儀容。沒料到斷續寒風中,聽得余光中斷續的新詩:
“下次你路過……,人間…已無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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